寻常人啊,哪里会不管不顾地来救他人死活?自己与她的交情远远谈不上深厚,最初甚至是带着敌意,就因为自己那一封寥寥数字的信件,她就能不远千里急匆匆赶来。 这也就罢了,自己当时的情况九死一生,连她都不觉得能活下来,只要她一死,必然会留下一整个烂摊子,陆金良和她大伯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还不知会往白卿卿身上怎么抹黑,旁人避之不及的事,她却连犹豫一下都不曾…… “我觉得这个注意甚好。” 祥和深深地吸气,“让我也沾染一些你们的功德,这事儿我会用心去做,只要在临州有了身孕的女子,都可以来听一听如何爱惜自己的命,如何安然度过生产的难关。” 长兰笑得像是得了一座金山似的,忙不迭地就想要将她知晓的,有了身孕后该注意的事情写下来,她还说为了让那些女子能更清晰地认识到凶险性,可以跟她们说一些难产的病案。 “我见过不少,我可以都默出来,等我回去淮西后再把剩下的让白姐姐都给郡主送来。” 长兰可积极了,就好像那学堂明儿就能开起来似的,祥和也不扫兴,乐呵呵地让人去给她准备笔墨,小神医在她这儿想做什么都行。 不过下人端了笔墨进来后,说门外那两个老大夫侯半天了,想见一见长兰姑娘。 长兰不明所以,白卿卿笑道,“是在你休息的时候看顾祥和的大夫,听闻你的所为,又瞧过了伤口后,诊金分文不要,只想见见你,怕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长兰立刻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请教不敢当,没准我还能学点什么。” 她对医者之间的交流十分热衷,她的医术,便是在一位位大夫的指点和倾囊相授下见长的。 确实也有不少大夫喜欢私藏,长兰也理解,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她没有立场指责什么,可只要有一位大夫教过她,她就觉得自己也应当将所学教授给别人。 看着长兰快速地蹦跳着出去,祥和忍不住道:“你是从哪儿捡来的宝贝,我也去蹲着可能也捡一个?” “恐怕机会不大,你都说是宝贝了。” 两人对视着都笑起来,过了会儿,奶娘将祥和的孩子抱了进来,胖乎乎的娃娃才吃过奶,这会儿还有些精神,眼睛也不知能不能瞧见什么,睁得大大的到处看,瞧着挺招人喜欢。 可祥和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淡去了。 白卿卿听长兰与她说过,女子在生产过后,情绪会有极大的起伏波动,有些严重的甚至会郁郁而终,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她见祥和表情不对,去将奶娘放在床头的孩子抱起来,“你还没见过嫣嫣吧?等她大些我带她来临州玩一些日子,有她之后,我抱孩子抱得可熟了。” 白卿卿在床边坐下,手指在孩子的脸颊上摸了摸,“当初你怀他的时候,定然也是满心欢喜的,给我的信里还写了他多贴心,旁人有孕吐得天昏地暗,你却一点儿罪都没受,可见是个乖巧的,却不知他只是个想要拿捏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