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第二日天亮,裴修就起了,身体还很疲乏,但一堆事等着他做,他没时间休息。 晏长风后半夜累极,在柳清仪的房间里睡下了,现在还没起来。裴修交代葛飞留下保护她,然后带着姚启政的尸体去了曹府。 太子昨夜留宿曹府,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一点迷药的缘故,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 裴修跟宋瑞商量说:“待后面禁军大队来了,咱们即刻出发,陆行军,还要劳烦宋指挥辛苦准备。” 宋瑞道:“我辛苦点倒没什么,但太子昨夜说身体不适,要休整两日再走。” “没事,我来说。”裴修来到太子房门口,敲了几下门,门不开,他径自进了门。站在太子床前大声道,“太子殿下,姚启政找到了。” 太子正睡得香,被活生生吵醒,不悦地睁开眼,“我说霁清,你怎么还进来了?” 裴修重复道:“太子殿下,姚启政找到了。” 太子的耳朵醒得慢,好一会儿才蹭地起来,“找到了?!” 裴修:“是,在城东的泰祥药铺,多亏了曹鹏才找到,但药铺失火,姚启政被烧死了。” “烧得好!”太子顿觉大快人心,“这老东西背叛本宫,死不足惜!走,去看看。” 太子见了姚启政面目全非的尸体后惊了,这尸体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姚启政的影子来,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分明是头烤焦了的猪。 “这,这能确定是他?” 裴修指着姚启政手指上的绿玛瑙,“这东西是姚启政的,太子应该见过。” 太子的确见过,这么大的玛瑙石,北都除了姚二老爷,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确定姚启政是真的死了,太子放心了,“叫人送去北都,给姑祖母瞧瞧,好歹是亲儿子,甭管烧成个什么都该见一见。” 裴修第一次觉得太子的主意很好,“是,臣待会儿就叫人安排,还请太子殿下也收拾一下,待禁军今日到齐,咱们立刻就出发。” “今日?”太子怪裴修自作主张,“我昨日受了惊,又吃了迷药,禁军们经过一场恶战也该休息,今日哪里成?。” 裴修:“殿下,刻不容缓,前线等着支援,再者,太子昨日被曹鹏那些话刺激,难道不想证明一下自己?” 太子想起昨日的屈辱,心里顿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志气来,“你说得对,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朝堂也经受不起连年征战,是该速战速决!” 太子虽然能力不行,但为明君的心总归是有的,只不过时运不济,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地率军南下,还没到地方,沿海已失两县。 东南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主将年纪轻轻战死沙场,只靠副将苦苦支撑。好容易等来太子援军,哪知太子是个热血上头的棒槌,不懂用兵之道就罢了,还喜欢自以为是地瞎指挥,致使东南军跟禁军损失惨重。 此时远在北疆的盛明宇也十分憋屈。北疆那伙贱贼,不知是打仗还是撩骚,今日重兵进犯,明日又退军,就在你觉得他暂时不会再动时,却又卷土重来。 他再傻也看出来,这是想拖住他。北疆,北都,东南,西南,四处漏风,满朝皆乱,偏偏无一处能速战速决,如此耗下去不是办法,大周朝迟早被拖垮。 物,或许你跟盛明轩不是穿一条裤子,拿走晏家也不见得为他服务,但你比立场背叛本身更恶心,因为你为了利益可以背叛任何一方,比墙头草还不如。” 姚启政没想到自己的底在大外甥女面前已经掉光,多少有些尴尬,“话也不能这么说,识时务才能利益最大化,你爹就是缺这根筋,不然早成天下首富……哎呦!” 晏长风一脚踹向他肩膀,将人踹了个人仰马翻,又拽着他的衣领拉起来,“二舅舅,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姚启政疼得直喘粗气,“大外甥女,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挺后悔,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给一个反贼卖命,四处被通缉,贼似的躲在这里,后半辈子怕是没了好日子过,长风丫头,我知道你心善,打我一顿骂我几句也就罢了,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给你提供盛明轩的消息,也算是弥补,如何?” “生路?”晏长风仿佛听见了笑话,“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二舅舅,裴安死了,是文琪亲手杀的,文琪也没了,孩子没了大出血,身体心理双重折磨,活不下去了,二舅母失去一切心如死灰,在府里代替你承受重判亲离,在北都城乱时,也就是你给盛明轩提供火药致使北都城乱时,她上吊死了,你亲手埋葬了至亲之人的生路,居然还想求生路吗,你有这脸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