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查秦艽?” “是。”厅前躬身站立的奴,正是宫中淑贵妃唐笙身边的随侍宫女。待将计划如实告知,不忘叮嘱道:“娘娘说,宫中早已安排妥当。届时将军只需配合,不要太过积极,以免引人怀疑。” 唐鹤面露疑惑,前倾的身子微微后仰,看向旁侧吃茶的人:“你怎么看?” “哼,妇人之仁。”那人放下茶盏,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端直的身体,斯文的模样,纵着青衫,气势却不输主座上的将军分毫。 待人少有耐心的唐鹤,此刻却未见焦躁,更比平日冷静许多。他扶额沉思,眉头却越皱越深:“这计划并无破绽,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中关窍,就在这药的源头,是赵子舒还是秦艽。” “有什么区别?”他抬起头,眼中透着不解,“二人狼狈为奸,毒害陛下,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么?” “证据呢?仅凭几颗丸药,就想给良人定罪?”那人嗤笑一声,“赵子舒完全可以将一干罪责推脱到秦艽身上,称自己毫不知情,顶多是失察糊涂、伺候不周。” “育有皇嗣,又有赵家在后撑腰,定是大事化小,掀不起什么风浪。”唐鹤恍然大悟,责备道,“小妹真是糊涂。如此周密的计划,偏偏在这关键的地方犯了傻!” “只有赵子舒是主谋,才能扳倒整个赵家。”旁侧端坐的人,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按我说的做,便能万无一失。” 他细细听完,忖掌一笑,半眯的狐眼透出狡诈的光。随后走到宫女跟前叮嘱几番,挥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前厅只剩下两个人。 “还是你们文人的脑子好使,”唐鹤凑近落座,给客人斟上热茶,悄声问道,“等除了赵煜,是不是要动裴启桓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时机未到。” “真不知道,你常侍郎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他双手一摊,面露不满,“若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宰了他,岂会留到今日?” “杀他容易,”来人双眸一缩,齿缝中挤出话来,“我要的,是让他身败名裂!” “论阴毒,我比不过你。”唐鹤拄着桌,歪头笑着,“其实,我挺好奇,该有多大的恨,能让好朋友反目成仇。难不成,是看裴启桓回来做了宰辅,你心有不甘?还是什么其他的……” 一道寒光射来,非但没能将他镇住,反倒惹出一肚子火气。要知道,龙椅上的皇帝,也不敢这样瞪着自己。除了元哲,自己还没怕过谁! “可别拿了三分颜色,就去开染坊。常彬……你还不配。”他抬起手,直指这双存着蔑视和震慑的眼睛,“当心本将军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 常彬一时语塞,怒火中烧却不得发作,只得转过头自行消化。 话分两头,且说顾七约见江月吟后,回府当日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原来是李景浩应邀来府,在前厅等候时,被冲进来的柳湘凝刺伤。好在伤口不深,又有晏楚荣照顾,未有性命之忧。 可此事一出,不到半个时辰,消息便传到宫中。元承熙大发雷霆,在御书房大骂裴启桓纵妻无度约束不力,更下旨停了宰辅手中一切事务,命他回府反省。 “然后呢?” “没有然后,”顾七放下药碗,将蜜饯捏在手中,“只说让我好好想想。” “这是等你亲自去求他,求他解了这婚。”晏楚荣琢磨一会儿,笑道,“如此,倒也省事,免得你费神去想和离的事情。” “话虽如此……”她皱着眉,喃道,“却总觉哪里不对劲。” 一阵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凝目一望,原来是庆瑜,来送参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