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一会儿,听到沉沉脚步声。 顾七唇角上扬,朝身侧斟了盏清茶:“如何?” “大人……” 气势弱,连说话都吞吞吐吐,显然是办砸了。 可这小将的能耐,自己是清楚的,交代给他的事情,从未有失。 她诧异地抬起头,见苏铠脸色发沉,顿感心慌:“出了什么事儿?被发现了?” 蛮拧的粗眉下,一双虎目难掩复杂神色。他摇摇头,揣测道:“宋廉似乎,知道什么。” 顾七大惊,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难道,宋廉将自己出卖了? “官场老手,惯会挑拨离间,”她强装镇定,端起茶盏掩住心虚,“若说了什么,大可不必理会。” “他有句话,要我带给大人。”苏铠百思不解,只得一五一十将话说清楚,“还说,您一定会去找他的。” “什么话?” “暗棋摆在明处,危矣。” 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晴天霹雳。顾七脸色发青,险些托不住盏! “大人?” “大人!” “啊?”她乍然回神,只觉头皮发麻,额角沁出冷汗来。 苏铠皱着眉,见她眼中透着惊愕和恐惧,顿觉不妙。还从未见过裴启桓这副模样,似天塌一般,更暗怪自己无能,没能猜透宋廉这句话的含义,不能为她分忧。 他张张口,却实在不想说那句无关痛痒的“抱歉”,猛然发了狠,微瞪的虎目透着红:“大人放心,我定让他闭嘴!” “不用了。”顾七缓过劲来,灌了几口凉透的茶,起身直奔大牢。 逼仄潮湿的牢房,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她掩住口鼻,快走几步跟上狱卒,拐了又拐停了下来。 宋廉在草席上盘腿而坐,身前放着一张破旧矮桌,桌上静静放着两个空盏。只见他双手捧着紫砂壶,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锁链声,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来了。” “大人受苦了,下官有事耽搁,来得晚了。”顾七阔走两步,坐到对面,扯起脸皮假笑,“看看需要什么,晚些就给您送来。” “老夫任吏部尚书以来,见过不少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脸,独独你的最假。”他捋着胡须,如豆的眼睛微微眯起,聚拢出锐利的光,“瞧瞧,你这眼睛,杀气腾腾。” 笑容凝滞,下一瞬变了脸色。她微微后仰,声音渐冷:“大人说笑了,晚生岂敢。” “从你设计让老夫投案自首,就没打算让老夫活着出去。”宋廉握住紫砂壶,斟满顾七眼前的盏,“苏参将,是你派来杀我的。” 顾七屏气凝神,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人来。见他神色如常,无半分恼怒或胆怯,看来的确拿捏了有用的把柄,才会如此气定神闲,笃定自己不会再杀他。 既开门见山,便无需遮掩。 “没错。”她神情放松,扯出一根枯黄断草,拿在手中把玩,“若不是苏铠磨蹭,只怕等不到你说出那句话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