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样下去,迟早要了你的命……”他转回身来,捧起顾七冰凉的手,恳求道,“小七,我们走吧,逃得远远的。小七,我只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忽然,院中传来赵煜的声音:“晏大夫!殿下来了!” 眼神聚焦,在泛空的眼睛里凝出光来。她放缓呼吸,静静听着门开了又关,脚步声越来越近。 熟悉的那张脸闯入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呵,这不是好好的,”狭长的凤眸闪出一丝嗤讽,平静的声调透着冷漠,“晏大夫让本王来看什么?” 鼻尖一酸,视线又模糊起来。她紧紧攥拳,用力咽下涩苦,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晏楚荣看得心焦,捧着药碗凑到跟前:“殿下……” “怎么,开始使唤起本王来了?”元哲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却还是将药接了过来。他拿起小汤匙舀了舀,讥讽一句:“矫情。” 说罢将汤匙丢到一旁,双指朝沁血的伤口用力一按! 顾七“哼”地一声,疼得咧开嘴。 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只大手捏住自己的脸,那滚烫苦涩的汤药瞬间灌进喉咙! 她抬手挣扎,刺激得伤口更疼,非但没能挣脱,反呛了药,猛咳起来。 “殿下!”晏楚荣惊呼一声,扑到床前,反复擦着她口鼻喷出的药渍。紧蹙的眉心藏不住愠怒,温润的脸越发阴沉。 “这不是喝了。”元哲并未理睬,将药碗扔到桌上,自顾坐了下来,“裴启桓,本王是来通知你,案子已了,明个便启程回荼州。” 晏楚荣愤然转头,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度:“她身上有伤,怎么能……” “未中要害,死不了。更何况有你这位妙手神医在,能出什么事儿?”元哲满不在意地掸了掸袖口,起身要走时,回过头来看着顾七,笑道,“可别忘了带上那东西,毕竟,没有什么比它重要。” 她强撑在床边,根本没有回应的力气。只一双通红的眼,凝望许久,直到赵煜关上房门,再看不见。 晏楚荣在床边半跪着,拿帕子的手在半空停了好一会儿,终放了下来,哀叹一声:“小七……” “没……”干裂的双唇蠕动两番,她埋头苦笑,枕着胳膊喃了一声,“没事……” 翌日,天未大亮,便有马车停在门口。 “大人,”苏铠站在车边,灼灼虎目毫不避讳地散着关切目光,紧蹙的野眉久久难平,“近日军中有事,好像是人员调整。将军让我待命,一会儿便得回去了。” “我明白……”顾七掀着帘,脸色依旧煞白,虚弱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她歇了一会儿,方缓缓开口:“只是委屈了你。” 若没有苏铠帮忙,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自己知道,赵煜知道,元哲自然也知道。 先前对峙时,苏铠用行动表明了立场,却也因此得罪了哲王殿下。更何况,赵家军里还有个唐鹤。只怕这少年,要吃些苦头,希望他能熬得住。 这少年,似乎根本没考虑将来的处境,一门心思放在了顾七身上。他解下腰间布袋,小心递了过去:“大人,一路保重。” 来不及多言,车夫便挥起鞭。 她扬扬手,放下帘打开一看,这布袋里放着满当当黄澄澄的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