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大殿上,唐鹤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 顾七挑了挑眉,循声看去,见他弓身瞪眼,一副作战模样:“仅凭一年前审不清的旧案,就要给堂堂的礼部尚书定罪?” 她稍显惊讶。 想不到,大殿上首先清醒过来的,是唐鹤。 没错,通判李佑如果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便会直接带来人证物证,直指绣娘凶杀案。刑部审理,尚有五日时间。留给赵煜和李佑的时间,不过两三日,自然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也是李通判当堂对峙,冒险逼孙伯勇说实话的原因。 如今唐鹤有意提醒,常年混迹官场,在朝堂惯会一手遮天的孙尚书,又岂会不明白? 果不其然,孙伯勇纳过闷来,脊背微微直挺,说话声又如往常般底气十足:“敢问李通判,你状告老夫纵子行凶,可有真凭实据?状告老夫贿赂官员,可有银钱账目往来凭证?” 李佑皱着眉,虽无惧色,却显然落了下风:“此案尚未厘清,只要循着线索查……” “尚未厘清?真是天大的笑话!”孙伯勇好似出了口恶气,眉眼中透着得逞后的快意,“一年前这扯不清的官司,竟被李通判拿来污蔑本官,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李佑气到郁结,一口气堵在喉头,生生吐不出来,稍黑的皮肤隐隐透着红,两只眼睛瞪得浑圆,持笏板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李大人也忒急了些,知府曹章才刚刚撤职,你便迫不及待踩着我等上位了?”旁边跪着的刑部尚书吴浩,也开始乘胜追击,“半年间,绮绣坊走失绣娘十一,凶手也已认罪,至于那两具白骨,大可待此案审结再慢慢查,何必非要掺和在一起?” 霎时间,李佑成为众矢之的,被唐鹤、孙伯勇和吴浩三位大臣围攻。而跪在旁边的赵煜,丝毫帮不上忙。 只要搭腔,便会给李佑扣上一顶结党的帽子,结的还是哲王一派,这是小皇帝最不想看到的。 再吵下去,也只是一笔糊涂账。 自己听着都头疼,更何况龙椅上端坐的天子。 顾七抬眼前望,见元承熙掐着额头,眉宇间藏不住失望与烦躁,只草草翻了卷宗两下,便朝前一推,闭眼叹气。 “咳咳……”她抬手掩住口鼻,夸张地咳弯了腰,“咳咳咳……” “裴卿?”元承熙锁着眉,投出关切目光。 “陛下恕罪,”她手持笏板,快速出列朝前走了几步,“臣方才听得入迷,不小心呛住了。” 身后登时传来阵阵嗤笑,唐鹤当即黑了脸:“朝堂论案,何等严肃!裴大人竟将我等,看做戏楼茶馆的说书先生!” “哎哟哟,唐将军误会了!”她稍稍侧身,朝唐鹤浅鞠一躬,笑道,“方才几位大人在殿前讨论,言谈激烈又犀利,倒更像一场精彩绝伦的儒家辩论,这才不由得,听入了迷……” “裴大人所言极是,”听到身后那位王大人,大笑两声应和起来,“若是争吵便能断案,倒省去许多麻烦,只要请几个能说会道的,上去辩一辩,真相便出来了。” 唐鹤本就窝着火,听到这等讽刺之语,顿时恼怒:“王大人!” 顾七不动声色,径直侧迈一步将他拦住,笑得眉眼弯起:“不知唐将军,前天早上吃的什么?” 忽如其来的问候,让唐鹤乍然愣住:“什么意思?” “问候而已,”她扯起嘴角,奉上人畜无害的笑脸,“若早膳没吃,午膳呢?前天午膳是什么?” 唐鹤没好气地撇过头去:“我不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