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七放下茶盏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很多事情,少将军比您更合适。” 说话间,听到一阵敲门声:“裴兄弟!” “说曹操,曹操到。” 她起身开门,见赵德勋站在门口,笑着扬起手中的布袋。 “拿到了?” “小爷出马,岂会落空?”他面露得意,踏步进屋,见赵煜在桌前坐着,顿时收敛玩笑,恭敬行礼:“父亲。” 此时的赵煜,早没了立规矩的心思,只瞪了他一眼便作罢。 赵德勋坐在桌前,将卷宗从布袋里拿出来,须臾的迟疑后,递给了顾七。他悄抬眼朝父亲望了望,那稍显沧桑的脸上,未有不悦,放下心来喝了口茶。 “陛下那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听到耳朵里的,可不止赵将军一个。”顾七未拆卷宗,径直递到赵煜跟前,“若不是赵将军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只怕这卷宗拿不到手。” 这偌大的都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不同的势力在这里集结盘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又有多少人,盼着将自己拉下马。此刻,任何一件细小的事情,都将打破朝堂上的微妙平衡。 赵煜眉头紧锁,深深叹了口气:“裴大人言之有理。” 到底是血脉至亲,纵然父亲不说,赵德勋也从这惆怅的脸上,意识到事态严重。 “发现尸体的时候,裴兄弟就说,这知府曹章不可靠。”他执起茶壶,给赵煜添了一盏热茶,宽慰道:“如今刑部拿到的册子,孩儿这有抄本。孟炤那边,也早就派人盯着了,只要有进展,咱们便能知道。” 赵煜面露惊讶。 想不到,刑部在众目睽睽下大肆调查时,裴启桓早就不动声色先行一步。 难道,和陛下单独召见有关? 对此案如此上心,却又不在明面上查,为的是什么? “将军?” 他回过神来,迎上那幽深的瞳孔,竟从心底涌出莫名的恐惧,脊背微微发寒。 只见顾七浅浅一笑:“若是累了,明日再谈也一样。” “不必。”他喝了口水,抛却与凶杀案无关的诸多疑问,展开这落尘的卷宗,“这是余陇县一年前的案,七旬老妪携孙报案,状告……孙珏?” 顾七眉尾上挑,分明是平静的口吻,偏偏透着无尽的杀气:“礼部尚书孙伯勇之子,孙珏。” 赵煜沉着脸,便看便问:“裴大人的意思是,孙珏这案子,和那两具尸首有关?” “按照裴兄弟的吩咐,我去问了仵作,两具无人认领的白骨,死了将近一年。其中那女尸,乃是被利器穿透前额,头骨上戳了好大一个洞。”未等她回答,赵德勋便接过话来,“随后我调查了郡州两年间的命案,旁的都很清晰,惟孙珏这个,扑朔离奇。” “你们搞错了,”赵煜迫不及待翻到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将卷宗推到顾七跟前,“这结案陈词很清楚,是老妪诬告,打了她二十板子便放了。” 顾七一手端着盏,一手翻动卷宗,眼睛虽落在泛黄的纸上,却并未细看。或者说,根本不需要细看。因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一清二楚。 “寻常百姓,如遇不公,便会去县衙击鼓鸣冤,”她浅啜口淡茶,幽幽道,“这老妪前后状告孙珏三次,前两次遭县令驱赶,最后一次挨了打,回去没两天便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