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惊鸿顿了顿话音,继续道:“于是,我便怀疑他以前肯定伤害过你或是你的家人,再加上不久前,你告诉了我,裴景谦与曾敬贤商量着暗中算计我一事。 当时,我看你的脸色,就已经猜出来,想必你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了。 正如我所料,裴景谦自从那天之后就向夫子请病假,三天前才到书院上课,我没猜错的话,你想必就是那天把裴景谦给揍了一顿?” 崔云灏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眉梢一扬,道:“于是,蔡兄把我带到这里,好教我亲眼目睹裴景谦与他的好兄弟曾敬贤反目成仇?” 蔡惊鸿拍拍手,咂了咂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我这是帮你出了一口恶气,可还满意?” 事已至此,崔云灏索性承认下来,道:“蔡兄,正如你所言,我十分憎恨裴景谦乃至他们整个裴府。” 蔡惊鸿虽已猜中,如今亲耳听到,仍不由得露出惊疑的表情,问道:“为啥?你们两个曾经认识吗?” 崔云灏呼出一口浊气,幽幽地道:“岂止认识,他和他们家以前对我和姐姐所做过的一切恶行,我都刻骨铭心。 老实说,我上次暗算他,还觉得不够解恨,不过,我以后也不会再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整治他们裴家一顿。一定!” 蔡惊鸿见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禁吃了一惊。 心想:看来这裴景谦以及他的家人果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崔云灏与楚滢滢的事情,才使得崔云灏如此记恨于他,今日这个忙,我还真是帮对了。 这么一想,他便伸出手来,拍了拍崔云灏的肩头,安慰道:“云灏,我理解你的心情。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那裴景谦与曾敬贤可谓是彻底翻了脸,没有曾敬贤替他撑腰,谅他也不敢在万松书院兴风作浪。 日后,他如果找上你的麻烦来,你就来找我,有你蔡大哥在,没人敢动你半根汗毛的!放心吧。” “我知道了,多谢蔡兄相助。” 崔云灏点了点头,见窗外天色已晚,便站起身来,向蔡惊鸿拱了拱手,道:“蔡兄,天快黑了,我要赶着去济世堂接姐姐回家,先行告退。” “慢走不送。”蔡惊鸿也跟着起身,眼睁睁看着崔云灏离开,捏了捏下巴,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崔云灏出了醉仙楼,健步如飞地往城北走去。 太阳虽已落山,天色却还延续着虚弱不堪的亮白,半边天空已有了山雨欲来的暗沉,仿佛墨汁欲化未化,凝成疏散的云条形状。 崔云灏来到济世堂一看,楚滢滢不知到哪里去了,连陆福承与陆元的身影也都没瞧见半个。 他里里外外寻了个遍,都没找着人,便着急地跑去书房问陆仁甲:“陆爷爷,我姐姐怎么不在这儿?” 陆仁甲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翻阅着医书,听到崔云灏这么一问,又看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笑道:“云灏莫急,先在这坐一会儿,今天一早啊,福承便领了两个孩子去城东出诊,指不定要忙到多晚。今儿个,你就留在济世堂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