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贤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脸一黑,又是疑惑又是恼怒地道:“鬼晓得这小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最近这几天老是故意躲着我,跟他打招呼也不搭理,有一回碰上了,还低着头绕着走,真是莫名其妙!” 蔡惊鸿听了,立即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来,道:“怎么会这样?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他今天特意找上我,说是要请我到这里来喝酒吃饭,我见他诚意满满,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这才答应赴宴,没成想竟也邀了你。” 曾敬贤迷惑不解,耸了耸眉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小子怎么会约你来?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他好像有很深的隔阂来着。” 蔡惊鸿摇摇头,笑道:“谁说我们之间有隔阂?自从裴景谦转到万松书院读书以来,我可从没找过这位小师弟的麻烦,连架都不曾吵过,关系好着呢!” 曾敬贤闻言一脸惊愕,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 果然,就像蔡惊鸿所说的这般,裴景谦不曾和蔡惊鸿有过任何明面上的争执,顶多不过在他跟前说了几句蔡惊鸿的坏话而已,以至于曾敬贤误以为裴景谦与蔡惊鸿他们合不来,然而细思之下,才惊觉每当裴景谦在他耳边说了蔡惊鸿的坏话,第二天,他都会和蔡惊鸿大吵特吵,闹得不欢而散…… 一念及此,曾敬贤豁然省悟了什么,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开口,就听见屋外响起裴景谦的声音:“小二,二楼的华曦阁往哪边走?” 伙计指了个方向,裴景谦便大步流星地走来。 蔡惊鸿嘴角微勾,瞬即又恢复常色,指了指身后的罗汉床,对曾敬贤道:“曾师弟,要不你先躲到床底下吧,看看裴师弟到底是如何说法。” “好!”曾敬贤立马点头应了,身手敏捷地钻进了罗汉床底下,屏气凝神地关注着屋内的动静。 很快,他就瞧见一双脚迈了进来,裴景谦穿一身顶华贵的锦缎长袍,拱拱手向蔡惊鸿作了一揖,道:“蔡师哥来得好早啊。” 蔡惊鸿示意他坐下,朗声道:“也才刚到不久而已,酒菜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师弟可莫要怪我反客为主了。” “哪里哪里,我该感谢师哥想得周到才是。” 裴景谦坐在刚才曾敬贤坐过的位置上,笑容满面,似乎心情甚是愉悦。 蔡惊鸿拎起酒壶,往他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开门见山地道:“裴师弟突然约我到这醉仙楼来,是不是想要我帮你什么忙啊?其实,你若有求我之处直说便是,不必如此破费设一桌晚宴的,咱俩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嘛。” 裴景谦闻言忙摆了摆手,笑道:“师哥误会了,我并非有事求您帮忙才邀您前来。不过是想着增进增进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手足情谊,把酒言欢,谈天说地罢了。” 蔡惊鸿听得眯了眯眼,举起酒杯,道:“原来如此。整个万松书院皆知我们四个都是宋夫子的得意门生,不过,却很少能有闲暇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有裴师弟牵头搭线,以后也就不用愁别人说我们四个独来独往、各立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