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周·周二-《那个被我活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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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辰南坐在城南头的一家私房菜馆包厢里——这里离他家和工作地都至少一个半小时车程,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他下意识订了不靠窗的位置,又自嘲惊弓之鸟。

    单点的一杯薄荷茶刚端上来,凌辰南约见的人就到了——是自己研究生时期的学长,叫陆柏舟。

    陆柏舟淋得满头满肩都湿哒哒的,进了包厢后先把外套毛巾帽子通通扒掉,摆在暖气片上排成一排,然后再和凌辰南打招呼。

    陆柏舟:“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临下班了忽然来个事儿,难得你请吃饭。”

    凌辰南说:“没事,昨天才临时约你。”

    陆柏舟走到他对面和他用力握了握手,然后一屁股坐下,他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声音依旧洪亮有朝气:“我就说可以在城里见嘛,你还大老远跑到我们郊区来。”

    凌辰南笑起来:“你这状态到城里我怕是已经饿昏,而且你……恐怕内裤都要湿透。”

    陆柏舟也笑了:“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家内裤主意啊学弟。”

    早年学校里有个追着凌辰南“学长学长”的妹子,被陆柏舟几次三番地打趣。

    凌辰南边笑边摇了摇手里的菜单:“有什么推荐吗,学,长?”

    陆柏舟把手机拿出来用餐巾纸擦干屏幕,无所谓地说:“他家那个甩饼好吃,其他你随便点。”

    凌辰南点点头,招呼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又帮对方叫了瓶啤酒,一边抿薄荷茶一边看他用纸巾吸头发上的水。

    陆柏舟察觉他的视线,撩起眼皮瞅他,说:“被谁呼了一巴掌?”

    凌辰南知道自己脸上有一道之前被白晟指甲划伤的红痕——不深,已经看不太出了,随口说:“猫。”

    陆柏舟嗤了一声,又问:“你之前电话里说的什么?让我帮你查的人。”

    凌辰南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和他很熟,虽不是每天都要联系的朋友类型,但投机投缘,彼此放心,所以也懒得和他周旋,坦然说:“叫沈寅川,应该是半年多前入狱的,罪名是故意伤害,判了两年多。”

    陆柏舟是监狱特聘的心理医生,主要给重刑犯在出狱前做心理建设、准备和评估,以帮助他们按步骤重新适应社会环境。

    他问:“查他干什么?”

    凌辰南:“查查他是不是真在你们监狱,如果是,我想跟他聊聊。”

    陆柏舟有些稀奇:“你连他入狱其他细节都知道了,会不知道他在哪间监狱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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