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以文载道-《大道之上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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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词而已,就这样满了。”

    柳承贤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像极了那个狐媚男子。

    他牵起牛车,伸出手摸了摸老牛的额头,“别怕,跟着我走就行了。这首词虽说只是寻常的山水词,但是也足够咱俩过去了。”

    老牛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竟然闭上了眼睛。

    于是少年牵牛,牛车载书。就这样,行走于那首山水词铺就得小道之上。

    月光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首词恰好也是写月。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这首词是抄的,少年也曾问过李扶摇这首词的出处,而李扶摇也只是摇头,说是自己年少时听他那个亦师亦友的朋友念过。

    当时柳承贤有些遗憾,李扶摇看在眼里,轻声说道:“我听那朋友说过此人另有一句话,说得相当好,你想听吗?”

    也不等少年答应,柳承贤便拿起毛笔,以端正的篆书写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现如今巧合又遇这词,少年心中也难免想起那十四个字,不由得有些唏嘘。

    若是当年在清名天下,自己有幸见过这十四个字,自己会不会好一些,是不是那个跟着游侠儿远游天下的少年会是自己呢?

    不知不觉,柳承贤已经到了书院门口,他回首收下卷轴,将其放在了牛车上。

    叠指弹窗,连翘了三下门的他,见里面没有动静。

    少年想起莲花渡口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轻声说道:“学生柳承贤,前来赴昔日莲花渡口之约。”

    说来也是奇怪,连续敲了三下门,大门未见开启,少年只是一句话,那布满了三十六个铜钉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果然啊,行走江湖,懂礼数不如提人。”

    少年自言自语地调侃了一番,随即看向门内。

    不一会,一个身穿朱砂色儒衫的年轻读书人从远处走来,行至近处的他弯腰施礼,开口说道:“柳师兄请,我家先生行走经商还未归来,不过走之前特地吩咐,若是您来,便好生招待,不出三日,他便会回来。”

    柳承贤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后便牵着牛车进了书院。与年轻读书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身穿朱砂色儒衫的读书人抬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牛车上那些个杂乱的书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其实也不怪他失礼,其中任何一本放在其余都是尘封与书房之中,只供书院夫子的学生翻阅。

    这么些个宝贝书籍,现如今就这样在牛车上摊放一堆,这让他怎能不吃惊,好奇起这个叫柳承贤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柳承贤对那个读书人都艳羡与惊讶毫无兴趣,只想着早些见过那个昔日莲花渡的中年男子,将这约定给了了,好掩人耳目当初自己的那些个行为。

    可若是让他知道了后来读书人执意认为他与衍崖书院的沈知秋是父亲与私生子的关系,一口一个沈公子的叫着,恐怕此时他一定会与之说上两句话,说清楚这些个书籍的来由。

    柳承贤出了望山书院,到了琅琊书院,有人走就有人来。

    此时的望山书院连带着那一座道观一间寺院都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不光因为李扶摇带来了阿弃与阿喜这俩个活泼的孩子,还有王猛一行人的做客。

    顾须佐蹲在湖边,看着湖水中的鱼儿四处游曳,总也不上钩,不由得有些心塞。

    他看了看一旁的如同入了定的男孩,又看了看那个一口一个老子的高大女子,索性将鱼竿一扔,不钓鱼了。

    “小子,你看得不累吗?都一个时辰了,你看什么呢?”,顾须佐朝着男孩问道。

    名叫启白昼的男孩,默不作声,继续看着湖面,也不搭理老者,也不知道是当真看得出神了,还是故意的。

    “我说师弟,您就别操心了。他没个一天半载是不会停的。”叼着一根野草,早已习惯了少年行径的高大女子说道:“还有,别小子小子的叫唤,论辈分他也是你师兄。”

    “唉……”,顾须佐无奈摇了摇头,要怪只能怪文诸出了稷下学宫,收了这个晚辈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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