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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选什么？”鱼希一脸兴趣，韩宜司摇头：“不知道，没听说。”

    鱼希的兴趣被水浇灭，她又恹恹的，韩宜司坐在她身边道：“你想上文科还是理科？”

    她想？她只想和江静白在一个班级里，管她文科还是理科，不过到高二大概率是不可能了，江静白肯定要进尖子班，就她这样的成绩，别说尖子班，拖后腿班还差不多，鱼希将丸子咬碎一点一点吞咽下去，头次觉得食物难以下咽。

    韩宜司对鱼希经常性走神已经习惯了，她和鱼希又叨唠两句转头和身后的人聊天，鱼希隐约听到萧俪水的名字，她不甚在意，低头继续做试卷，没吃完的丸子放在那里，无人问津。

    月考是每个月的月中，十号左右，周五，鱼希早早在这天给自己打气，妄想用半个月的时间争取个及格线，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先前有江静白的帮助，她还能对这次的打赌有信心，没了江静白，鱼希没报一点希望。

    到学校时间尚早，几个同学坐在一起聊寒假去哪里旅游的事情，她们问道鱼希，鱼希想了会回：“不出去，回家。”

    鱼希的家世一直是个谜，刚开会的家长会也没来，景啬在人后说她要么父母离婚不住在一起，要么就不是什么正经出身，毕竟她这样的长相，妈妈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鱼希听到她们编排也没有说什么，父母对她而言就是个称呼，被别人怎么说，她其实一点不在乎。

    几个女同学来了兴致，问道：“鱼希你家是本市的吗？”

    鱼希偏头笑笑：“不是。”

    众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她，似乎从她这只言片语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江静白进班级就听到她们问鱼希的问题，她看向鱼希，没来由想到第一次她留下来陪着写作文那晚，鱼希神色落寞道：“如果没有和父母相处过呢？”

    “没死。”

    这两个字敲在江静白的心上，她垂眼走过去，其他人一哄而散，鱼希继续低头复习，江静白余光瞄到不远处的她咬着笔杆，眉目间都是愁绪，不高兴的情绪尽显，其实她这幅样子，挺可爱的。

    可是她对学习的态度，真的是让人头疼，江静白也不是一定要鱼希好好学习，可是现在做什么都要毕业证，一个有知名度大学出来的人就是比较受欢迎，她不想看到鱼希以后真的如同同学们说的那样，毕业之后靠脸进公司，她想鱼希有能力。

    江静白头次为了别人考虑这么多，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在位置上坐了几分钟去卫生间，经过鱼希身边时鱼希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鱼希下意识咬唇眨眼，神色有两分委屈，江静白抿唇从她座位旁边擦过去。

    同学陆陆续续已经来了，江静白按下抽水马桶打开隔门就听到景啬的声音：“哎你看到鱼希的表情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赌她这次肯定没办法及格。”

    “我也觉得，昨天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她什么都不懂，还考试呢。”

    “早就看她不爽了，也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当自己是江静白呢。”

    江静白推开隔门，景啬和陈好玲憋了憋，两人互相看一眼，没再说话。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没有学会圆滑，什么都摆在脸上，比如鱼希的沮丧，再比如陈好玲的幸灾乐祸。

    江静白回班级没多久班主任就抱着试卷走进来了，月考不会重新分座位，但是会给每个人隔开，众人搬动椅子和桌子，鱼希和韩宜司分开了，她小声道：“记得关照我。”

    韩宜司点头：“放心吧，肯定关照你。”

    平心而论，韩宜司初中的成绩一直不错，奈何她心不在学习上，作业一般都是抄同学的，上课也不认真，放假就疯到找不到人影，纵使如此，她成绩还是比鱼希好很多，起码及格线不成问题，鱼希听到她这么说放下心。

    程树组长给她们发试卷，鱼希低头看，先将所有眼熟的题目回答上，然后再逐个一一击破。

    “第三道。”鱼希小声说：“第三。”

    韩宜司皱眉：“几？”

    鱼希伸出三个手指头，韩宜司连连点头：“c！”

    “不要交头接耳！”程树似乎听到议论声一般抬起头：“韩宜司你坐这里来。”

    今天第一排中间的同学请假，位置空着，韩宜司在鱼希充满不舍得目光中走到第一个位置，鱼希欲哭无泪。

    时间分秒经过，旁边同学都在刷刷写题，鱼希也低头认真研究。

    “x——两倍——”

    嘀嘀咕咕的声音从鱼希嘴角溢出，江静白偏头就看到她一脸认真的神色，很像她之前帮她补习，她低头听题的样子，微风从窗户吹进来，鱼希面前的草稿纸掀起两张，她忙用橡皮压着，末了盯着试卷，沉沉叹气。

    “不要交头接耳，做自己的试卷，不许东张西望！”程树说了一遍之后站起身四处看看，鱼希做完了一小半，剩下的选择题她刚准备用传统的猜测大法时见到不远处的江静白站起身了，她嘀咕：“这么快。”

    江静白确实做完了，她问程树：“老师，可以提前交卷吗？”

    程树对她看两眼，连连点头：“可以。”

    江静白在所有同学崇拜的目光中离开座位，她没顺着课桌往前走，反而从后面绕了一圈，末了走到讲台旁交出试卷，程树当即拿了过来，戴上眼镜看几眼，神色很满意，江静白冲他轻微点头走出教室。

    片刻后，班级重新恢复安静，风依旧很轻，阳光依旧很暖，鱼希的手心攥着一个纸条，是刚刚江静白从她身边经过给她的，想到那个向来正经严肃的人居然会为了她作弊，鱼希心跳都快要窜到嗓子口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太高兴了呜呜呜呜！！！

    江静白给她答案了！是不是表示她对江静白也是不同的？

    鱼希颤抖手慢慢打开纸条，见到上面写着一句话：

    ——不是答案，记住这种感觉，以后好好学习。

    呵！

    呵呵！

    呵呵呵呵！

    刚刚缠绵的温柔，窜到嗓子口的紧张和悸动瞬间化为乌有，鱼希盯着这行字咬牙：“江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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