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识破-《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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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这徐什么的也就罢了,去探探嘉南的意思,若两家都有意,孤倒是能做个顺水人情。”

    “殿下真是高明。”小主子那下不了手,那就从李知衍这下手。

    “他若真心待秦欢,早该将家中的烂摊子解决,而不是两处逢源,拖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反而将秦欢置于为难之地。”

    “可这李小公子要真是说服了李老将军,非要娶小主子可如何是好?”

    沈鹤之半披着外袍,起身往外走去,同福还以为他是不打算搭理这样无趣的问题时,就听他咬着牙冷声道:“便是他们要拜堂成亲了,孤也能将人抢回来。”

    况且,还未到最后,谁又知道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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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欢一路淋着小雨跑出了府门,就连玉香在后面举着伞追也追不过她。

    好在刚出门,便看到了等着的李知衍,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辆马车,看到她们出来,举着伞将人接上了车。

    秦欢道了声谢,在车内坐定,玉香便小心地为她擦去发梢上的点点水汽,见她抱在怀里的卷宗丝毫雨都没淋上,惊喜的道:“姑娘,东西找着了。”但见她闷闷不乐的,又觉得奇怪:“姑娘怎么瞧着好似不高兴。”

    不然也不会连伞都不撑,像在躲什么东西似的恨不得赶紧离开。

    秦欢淋了雨身上都是湿的,为了避嫌,李知衍未坐进车内,与车夫一道坐在外头,闻言朝着里面看了两眼。

    秦欢气鼓鼓的嘟着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被人骗了心里不好受,她就觉得奇怪,荣安县主今日怎么特别好说话,原来是故意引她进屋的,让她撞见沈鹤之上药。

    一开始她都没察觉不对劲,后来是那道雷声将她惊醒的,堂堂太子在屋里躺着等人上药,竟然屋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这合理吗?

    也就是她被那深浅不一的伤口给瞎蒙了,才没察觉到不对,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蠢得可笑。

    那伤口虽然是真的,但昨日还好好的,今儿就突然裂了?沈鹤之真是将她当三岁小孩骗呢,知道她不想回京,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原本因为伤口而对他起的那点担心,全都没了,气鼓鼓的恨不得咬他两口来解气。

    但这又不能和别人说,怎么说啊,说他堂堂太子殿下为了骗她回家,用了苦肉计。这说出去谁信啊,只能当是吃了个哑巴亏,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见此,玉香居然捂着嘴笑了。

    秦欢不解的拧着眉,“你这小丫头,在这笑什么呢?”

    “我是觉得,姑娘偶尔生生气也挺好的,我还从未见过姑娘如此可爱的样子。”

    玉香说的发自内心,她跟了秦欢也有两年了,这个主子实在是太好,好到平日只能看见她笑,她好似从来不会难过也不会生气。

    只有收拾屋子时候,会发现主子的枕巾是湿的,她一个人举目无亲,心中定是委屈难过的,但她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诉苦,也不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即便对着公子,她也是笑呵呵的,温柔大方,万事妥帖。好似与谁都很亲近,实则是带着距离感的。

    可今日却不同了,她在生气,就像其他小姑娘那样使小性子,真实又自然,瞬间就变得有血有肉让人觉得亲近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能让姑娘放下心防,理直气壮生气的人,定是她心中真正在乎信任的人吧。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哪有人生气还说好的。”秦欢被玉香给逗笑了,笑出了声。

    事后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东西也拿到了,沈鹤之也马上要回京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迫不及待的翻看着卷宗,等到下了马车,眉头又止不住的皱起,卷宗内详细的记录了那年桃花坞的灭门惨案。

    负责这起案子的是上一任县令,那位县令姓刘,卷宗上写了,报案之人乃是太子门下,凶手当夜便追到了,一共十二人,是当年附近有名的山匪。

    山匪是沈鹤之的手下抓的,人也都审了承认了罪行,后来判了秋后问斩,这都很顺利没有半点古怪。

    可正是因为顺利,秦欢才觉得古怪。

    回了家中,就立即找了张妈妈,询问她可知道当年的山匪。

    “老奴记得,似有这么回事,那两年山匪横行,人人自危,若非出了这事,官府的人也不会将他们一并铲除。为此,刘县令还升了官,没多久便去了京中。”

    古怪就古怪在这,山匪行凶为的是钱财,既然他们能在这附近逍遥这么多年,想必是有一套规矩的,抢了钱财为何还要杀人?

    与其说是灭门,不如说是灭口,他们到底为了找什么,又为何要痛下杀手。

    以及她的记忆没有错,爹娘从很早之前,就会将她藏进水缸中,幕后一定有人在主导此事。

    可惜那位刘县令升官去了京中,不然从他的口中肯定能知道些什么,秦欢看着手里的卷宗有些颓然,她能做的果然还是太少了。

    之后,秦欢的神色就一直恹恹的,就连晚膳有她最喜欢的菜肴,也没能让她提起兴致。

    今日下了雨,院中各处都还是湿的,也没法赏月了,秦欢就和李知衍在屋内下棋。

    李知衍见她频频出错,终是忍不住的道:“阿欢似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

    秦欢这才察觉到自己没能控制情绪,赶紧回过神来,“没什么,是些陈年旧事有些想不通,我们继续下。”

    可李知衍却放下了棋子,长叹了口气,“我以为这两年来,你我是诚心相交,不想,你始终是没能信任我。”

    “知衍哥哥误会了,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一些家事,还不知会牵扯些什么,我不想拖累你,你已经帮我的太多了。”

    “你不愿拖累我,却情愿去麻烦他。”

    秦欢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李知衍口中的他是沈鹤之。

    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想要反驳。

    自然是不同的,他是舅舅,不是外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最是清楚了。

    “阿欢,我再过两日便要回京了。”

    秦欢喃喃的啊了一声,“这么着急?还未到端午呢,先生也还没回来。”

    “祖父最近在为我的婚事奔波。”

    “那要提前恭喜知衍哥哥了。”

    “阿欢,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愿意跟我回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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