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三年(八)-《玩命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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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吗?”

    刘念宛如入定一动不动,自然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等了好半晌,沈忆枫又道:“能聊聊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又试探般的问了好几句话,对方至始至终没吭声,就连视线都没扫过来一下。

    沈忆枫幻想过两人碰面时无数个场景,按着刘念以前的性子八成会揪着他领子揍一顿,要么就是冷嘲热讽,再不然就是跟疯子似得闹一场,他想过各种各样对方的反应,就是没想到对方会毫无反应,仿佛就是独自呆在一个地方发呆,面前没有任何东西。

    说直白点,他被刘念无视了,而且无视的极为彻底。

    这样死气沉沉的刘念让他没有任何招架能力,仿佛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反把自己憋的要死。

    两人站在下坡处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过了很久沈忆枫才妥协的往旁边退了步,低声道:“很晚了,回家吧,我下次来找你。”

    这次刘念终于给反应了,乖乖的又开始往前走,踏着跟之前一样的步调越过他缓缓往远处走去。

    沈忆枫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她,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才挫败的闭了闭眼,满心的无力感。

    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头,他还有时间,他们都还有时间。

    这次之后就像他说的,陆陆续续又去找了几次刘念,但情况就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丝毫改善,沈忆枫有种错觉,在面对刘念的时候就像面对一堆的石块,搬不动,踢不了,对着她发泄怒吼也给不了丝毫反应,那种无奈和挫败感让他很焦躁。

    刘念的情绪因着沈忆枫的阴魂不散或多或少也有了些许影响,性子更加沉闷,话语越来越少。

    习望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下午吃过饭刘念蹲井口洗碗的时候他蹭过去也在旁边蹲下,眼睛打着转的往刘念身上瞟。

    她看了他一眼,“有事?”

    习望双手扶着膝盖,巴巴的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看你最近表情不太对。”

    刘念将碗一只只的滤掉水,“去做功课吧,我挺好的!”

    随后起身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习望蹲原地转头皱眉看了眼她的背影,好一回才起身走去堂屋,他知道刘念也不是那么好套话的人。

    刘念的上班时间比较特殊,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们上班,别人上班的时候他们休息吃饭,因此晚班前的用饭时间很早,她自己是习惯了,但以防习望晚上肚子饿,还是留了些剩饭剩菜在厨房备着,饿了热热就能吃。

    收拾妥当后出门去酒店,意料之中的在路口碰到了久候的沈忆枫,最近这样的碰面次数实在多的令人心惊。

    刘念往前走着,沈忆枫看着她淡淡道:“去看看刘总吧,去年不幸中风后已经很难行走,不管之前感情如何,身为女儿去见一面还是很必要的。”

    说完转身看向还在不断往前走的人,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了紧,直到近两米的时候刘念终于停了下来。

    太阳虽然在不断西下,但这个点光照依旧明媚,周边的凌乱建筑被覆盖了薄薄的金光,刺眼无比。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刘兆锵中风半瘫了,刘兆锵是谁?

    是她的父亲,一个有血缘却没有丝毫感情的父亲,一个不爱妻子让结发妻子抑郁而亡的父亲,还是一个知道亲生女儿被害入狱却默认的父亲,就是这么个人要她现在去看他?

    还是用着女儿的身份?

    啧啧啧,他把她想的也太高尚了点,但是转而一想去看看对方现在的狼狈似乎也是好的,说不定这就是报应呢?

    她其实挺想看看刘兆锵会落得什么下场。

    在沈忆枫略紧迫的注视下刘念掏出没用过几次的手机给酒店打去电话请了假,转身走过来,径自上了车后座,期间没看他一眼。

    沈忆枫也没多说废话,上车快速驶了出去,车子最后停下的地方是间郊区的疗养院,进了大门满目的绿色,这边的环境很好,当然好的前提毕竟是用金钱累积的。

    刘念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后面的一幢白色大楼,坐电梯直升三层,最后在靠南的一间房门口停下,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开门走进去。

    “噢,是忆枫啊,你妈下楼去买东西了,等会就来,你先坐。”

    熟稔亲切的语气是刘念所陌生的,至少她是没有从这人口中听过这么和蔼的说词的。

    “刘叔,我今天带了个人来。”

    “嗯?

    谁啊?”

    还没等沈忆枫开口,刘念已经从他身后走了出来,面目冰冷的看着床上蓦然僵住的中年男人。

    多久没见了?

    她都记不清上一次他们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入狱前她就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人。

    刘兆锵和她记忆中模糊的印象比起来确实老了很多,两鬓斑白,满脸细纹,连眼神都混沌不少,如果钱清再看到现在这样萎靡的刘兆锵,不知是不是还会中意?

    刘念很满意对方惊愕到几乎失态的表情,她朝里又走进几步,在靠窗的藤椅上坐下来,和床铺的距离极近,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不断变化的神色。

    “刘念?”

    刘兆锵放下手中打发时间用的报纸,直到这一刻还没从极度惊讶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猜。”

    刘念视线扫过他被棉被遮盖着的双脚,声音有些哑,“你又是什么时候瘫的?”

    刘兆锵皱了皱眉,将报纸一折放到旁边,“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也明白自己不是个好父亲,让你从出生就没真正过过一个安稳日子,现在年纪大了,心境便也越发平和起来,以前的种种更不想再追究,你现在出来了也好,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有些东西也别一直记着,累的还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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