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先生总不肯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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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被子拉盖到脸上,差点想在床板凿个洞,直接藏到床底下去。

    身边没有南钺的体温。

    江景白正拼命祈祷对方已经出门了,一阵脚步声却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残忍打破他的幻想。

    江景白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死了。

    床垫很快被压陷一块,熟悉的须后水味也从被口传了进来。

    江景白心跳险些没了动静。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幸好南钺只是坐着,没做拉他被子的举动:“七点五十分。”

    江景白不出声。

    南钺道:“我没做早饭。”

    太好了,他恨不能跟被子同为一体。

    “但是订了外卖,大约八点半送到,号码留了你的,记得吃。”

    这就是拿不强硬的手段,逼着江景白起床吃东西了。

    南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江景白度秒如年。

    等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南钺总算开口:“我去公司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今天,还去不去花店?”

    江景白昨天才接了预约,肯定要去。

    “我不掀你被子,”南钺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不强迫他回答,“去的话把手伸出来,我知道你醒了。”

    不是点头,非要伸手。

    江景白犹豫了两息,慢悠悠地把右手探出被子。

    特别小心翼翼。

    南钺在外面轻笑一声。

    清晰可闻。

    江景白脸热,刚要把手缩回来,手心里突然滚进一个小小的方块。

    不待他分辨出来那是什么,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突然贴近,江景白明显感觉指尖被南钺轻轻亲了一下。

    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响在头顶:“公司有事,可能晚些接你。你在店里等我,别着急回家。”

    “我走了。”

    脚步声起,冷香渐远,主卧房门一开一合,周围重新回归安静。

    江景白从被子里冒出头,把手里的东西捏到眼前。

    是块软糖,牛奶味的。

    他把糖纸看出花来,在外卖送到前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两手撑住盥洗池,静静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有点红,但是眼皮没肿。

    南钺肯定在他睡着后帮他洗过脸了。

    江景白不顾垂在两边的头发,直接往脸上泼了两把凉水。

    他可能,真的要和南钺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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