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秋原野背着手,站在忘川河入海口南坡之上的中军大帐门口,看着忘川南岸排布得密密匝匝的北宫仆从军军营,大帐连营已是数百里地,仆从军集结于此的兵员数额已有上百万了,但他心里高兴不起来,相反,很是着恼:围剿精绝城的军情状况上报,明确了侯景所领的十万羯妖前锋兵团已是全军覆没,连其本人亦是被生擒,羯妖狼兵无一生还。 冥界的天空依然是阴晦的,太阳的光芒先是穿过地界上空的云层,折射后,再透过冥界的重重迷雾,投射在冥界大地之上,发着炫亮的惨白光线。 这个九幽界域与人世间的地界有些许不同。 这时,大帐中,一名侍女捧过来一杯香茗,他端过来,轻轻啜了一口,看着远远忘川河两岸的风景,这风景隐在漫漫的幽雾中,若隐若现,有些清冷,但也静美,自是与地界人间七月太阳下鲜绿的亮色有些不同,但更清幽,雅致,神秘。 他从北宫天界下到这异世界的地界已是有数日了,但天界一日,地界一年,于此时,在北宫天界,秋王府中,父王与秋原茵等姐妹们或许还在春苑继续惬意的吃着晚宵的家宴。他依然还记得北宫天庭的美帝陛下派来的内官传来的斥词,甚是严厉,遂喝完那杯酒后,便离开王府,去北宫天兵军机处,与军机处数位同僚简单寒暄几句,便去天宫军营中急急乘了空天飞船,来这异世界冥界仆从军集结地的中军大营,亲自统领仆从军三军事务。 他亲授地界仆从军三军统制大将军慕容恪担任此次精绝围剿军统帅,所派精锐前锋却依然覆灭于精绝城的梵香所统领的乌合之众前,这使得他大为光火。倒不是他怜惜属下的这些仆从军将士,这些将士对他来说,其实就是奴才,或者说是应该被消灭的低等文明的族群。他心里着恼,只是因为自领任地界仆从军统帅以来,还未尝有过如此败绩,并且是败在自己一箭之仇的敌人手下,他此时有些恨自己那日在南天天庭没有连珠箭发,将这刺头一样的敌手一箭射死。 他今日派中军官向正在无妄峡谷口坐镇的慕容恪传去了措辞极为严厉的训斥令:围剿军可延迟一月剿灭精绝城匪军,但若一月后未达军事目的,那么,在前线执行军事任务的各路将军,自统制将军慕容令及以下各领军将军,皆需自裁谢罪。 慕容恪见此训斥令严厉异常,遂连发三道军事训令与其子慕容令,严令其务须谨慎处理各路围剿军军务,多与各路领军将军商议,时时关注斥候所报精绝城军情,以期一战而定。 慕容令接到父亲传来的军事训令,自是不敢怠慢,急令本部二十万南征军火速自华夏南方赶来戎卢城集结,同时,在戎卢城集结过路兵马约有十万军兵,令欧阳逊等将军严加操训。 七月一日,他率领二十万围剿军坐着二百余条大船,沿着克里雅河的支流尼雅河北上,已是顺着尼雅河溯行了两日,距民丰城还有一日水程便可到达。 这一日上午,慕容令站在中军大船甲板上,端着一杯清香的绿茶,看了看旁边侍立的数名侍女,微微笑着,边品茶,边看着尼雅河沿岸的绝美雪山水乡景致,心情甚是惬意。 尼雅河水流湍湍,向北而去,水面上空,七月初的这个上午,日头是热烈而野性的,融化在昆仑山上吹来的凉风里。 绵起伏的地形,河岸上蜿蜒的小道掩映在花草树木之中,浓荫蔽日,芳草繁茂,时隐时现。在沿岸宽阔的砂质山岩上,杨柳依依,清风习习,碧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水畔的绿树鲜花,倒影在清澈平静的水面,水天一色。片片茂密丛生的芦苇,像一个个或连片或独立的岛屿,倒映在水中;片片绿洲被沙丘所围,好似沙海之中的绿珍珠。 远远近近,有古木参天的胡杨林、红柳、芦苇、骆驼刺;还有成片的草花,有集中绽放的月季花,更有五颜六色、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像繁星点缀在绿树丛中,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娇艳欲滴、争奇斗艳,迷了人眼、醉了人心。于这夏日的尼雅河沿岸,构成林、水、沙漠为一体的奇丽景色。 河岸不远处传来阵阵若隐若现的苇笛声,时而幽咽,时而激昂,随后,可以看到河岸上零星有几名穿着黑色外衣与黑色恰袢的男人,连头上露毛的皮帽也是黑色的;偶尔也有几个穿长袍衫,头上披着一条长长的白纱,白纱的顶上戴着一顶茶杯口大小的黑色羊皮小花帽的女人,当然,岸上更有穿着颜色鲜艳的花布连衣裙的美丽少女,烂漫乖巧,见了船队,却远远躲进了山丘后的胡杨林中。他们隐约在河岸蜿蜒曲折的河谷上,活在这个世界战乱后,暂时的和平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