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二章 铁树难开花-《割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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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头发疯般的抽刀斩向着雷霆,他浑身的真气就像是无数污浊的污泥朝着上空涌去。

    但没有任何的用处。

    轰的一声。

    这老头浑身焦黑,头发都烧了起来。

    接着第二道雷霆坠落,这老头虽然还能往上挥刀,但他体内真气已经不济,轰的一声,雷霆打掉了他手中的长刀,落在他的头上。

    “恨啊!只差数年我便可成八品,有一战之力!”

    这老头哀嚎声中,他的头颅一下子就炸了开来。

    画面又是一转,一名青衫文士出现在崔白塔的身前。

    他看了一眼崔白塔,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

    顾留白有些反应过来,这青衫文士应该是崔氏的八品,那这崔氏的八品大神通者,竟能引动雷霆?

    但接下来的一刹那,他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一跳,感觉身体瞬间就被撕裂成了无数片。

    那青衫文士伸手一点,一股可怖的力量直接从崔白塔的眉心贯入,摧毁沿途所遭遇的一切气机。

    无数污血,蛊虫的残渣,一些破碎的真气,直接从崔白塔的血脉之中嗤嗤飞出。

    那老头过往施展在这崔白塔身上的一切手段,无论好的坏的,似乎被他这手指一点便直接摧毁。

    画面不断流转,崔白塔被崔氏带走之后,被不断试药,不断的被传授各种法门。

    顾留白震惊莫名。

    崔白塔的修为被摧毁不只一次。

    那青衫文士偶尔会出现在崔白塔的身侧,若是发现修到一定程度,他所选择的真气法门并不适合崔白塔,他便瞬间摧毁崔白塔的修为,令其重修。

    辛苦积攒的修为瞬间灰飞烟灭,受损的并非只是体内的经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让顾留白难受得差点呕吐起来。

    “崔白塔后来虽然被公认为崔氏的天才,但这修行过程之中,也见不到这青衫文士对他有任何怜惜之意,崔氏恐怕有很多这种苗子,便是以如此残酷的手段逼迫修行。”

    “别人的因材施教,是仔细的观察特质,然后挑选一门修行法门,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这崔氏竟是不成就打碎重来,不成再打碎重来。”

    顾留白心生寒意,他知道恐怕绝大多数苗子要折在这个过程之中。

    但与此同时,让他也不理解的是,这痛虽然痛,恐惧虽然恐惧,但除此之外,这能对他造成个什么样的伤害?

    好像也没实质性的伤害啊。

    捅烂自己的肠子,流血不止,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活不,结果就这?

    不过他自己倒是也没意识到,他和周驴儿一样,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谁从小就埋尸体啊?

    谁从小就一天不知道被打多少顿啊?

    什么痛苦,什么恐惧,什么死亡,寻常的修行者忍受不了的东西,他和周驴儿见了就不太一样。

    更何况大家都是神通法门,你能影响我的精神,我难道影响不了你的精神?

    若是压根对抗不了其它神通法门的神通法门,那也留不下来,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这大梦真经原本就是神通法门之中的佼佼者,能够入了他娘法眼的东西,那怎么可能在别的神通法门的攻击之下,就溃不成军?

    顾留白不知道,他这一开始感同身受的陷入对方的痛苦世界时,这大梦真经的梦魇反击也瞬时开始,崔白塔也是一个呼吸之间就已入梦。

    大梦真经的造梦主打一个真实。

    崔白塔其实压根没能和顾留白一样,从一开始就发现这是个梦境。

    他甚至看到了顾留白被自己的神通弄得恐惧异常,弄得疯癫,弄得真气暴走而亡,但他伤重得不行,被崔氏的人一救上那画舫就昏死过去。

    等到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了那全是各个花楼花魁的画舫之中。

    他脑子里接受到的信息是,他已经帮崔氏拔掉了顾十五这颗钉子,家主极其满意,让他好好享受。

    十余名花魁身着诱惑薄纱团簇在他周围,各个施展魅惑手段期待他的临幸。

    他动都不需要动,就连手指头和脚指头都有这些个花魁伺候着。

    两名花魁还轮流用樱桃小口给他喂酒,喂疗伤圣药。

    这是何等的享受。

    然而他心里却不得满足。

    也就当他脑海之中出现某条亭亭玉立的身影时,他看到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衫的丽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和他脑海之中的印象相比,这名丽人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更加艳丽,更加饱满。

    这名女子看着他还是一脸清冷,就和以往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对他不假以颜色,就如高傲的孔雀一样。

    但此时她却不得不一步步走来,靠近他的身子。

    “你…”

    崔白塔的呼吸都停顿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名在他眼中无比美丽的女子,道:“美月,你不是已经嫁人了么?”

    这一脸清冷,如骄傲孔雀般的丽人眼中有些恨意,又充满无奈,道:“你既已立此大功,我虽为人妇,但家主令我来伺候你,我也只能尽心伺候。今后你召我来,我就得来。”

    “什么?”

    崔白塔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狂喜,接下来竟是说不出任何话语。

    这名一脸清冷的丽人,却是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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