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胡怀安出了皇后的宫殿,就朝宫外而去,一出宫便乘牛车,吩咐:“去 六车胡同。” “是!”太监都懂得规矩,默不作声,驾着牛车去了。 京城本是最繁华之地,坊内人烟稠密,房舍栉比鳞次,渐渐天热,一船船瓜果运来,吆喝着买卖。 胡怀安听而不闻,想着诸多事,坐在车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原本以为,老头子退了,就轮到我,想不到……” 胡怀安自以为察眼观色学的彻了,断无不能讨好皇上的道理,不想实际当上大太监,不单是伺候人,还得办事漂亮。 这点上,无论是自己,还是马顺德,都欠了火候。 “唉,先前觉得老头子直谏,触怒了皇上,很是不智,现在想来,皇上说不定还另眼别看。” 一路胡思乱想,已抵达了一处胡同,一个小太监早迎了出来请安:“天色还早,爷爷还在里面,我这就进去禀告!” 胡怀安含笑摆摆手:“我是干儿子,用不着这一套,我自己进去!” 说着进入,赵秉忠作大太监,在宫里有住处,在宫外也有。 一眼看去,见面积不小,却并不侈华,只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胡怀安心下暗自掂掇。 无论是宫里住处,还是宫外住处,赵秉忠都格外低调,看起来丝毫不配曾经首脑大太监的身份。 可这就是赵秉忠高明之处了。 此刻赵秉忠已经醒了,并不在榻上,或者说,一夜没有睡。 屋窗小,纸也湖的厚,光线很暗,只桌上有一支蜡烛摇曳不定,赵秉忠躺在躺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看不清神色,心却像浸在冰水里一样。 “原来太子是这样死了!” 听着风声,细微得像远处有人说话,隐隐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盯着自己,目光深沉。 可赵秉忠知道,除了一个等信的小太监,屋内别无他人。 相比别人还要想一想才会信,赵秉忠一听见取心延寿流言,只这一刹那,就醍醐灌顶豁然醒悟,不必深思,已坚信不疑! 就跟首辅一样,赵秉忠曾经也是皇上信赖的大太监,当年很多事都有参与。 虽然太子的事,他没有直接插手,可在太子府灭门,后面许多事都是他在经手收尾,现在一想,很多违和都对上了。 就像当年太子死了,太子的尸体,连皇后娘娘都没能亲眼看到,就直接下葬了。 美其云为了顾及皇后娘娘的身体,怕皇后看了太子尸体太伤心,所以不让看,但下葬得那么仓促,连负责葬太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事后都因各种事情被处死了。 这事只要仔细去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杀太子的党羽,可以理解,太子已死,其党羽就是荆棘,必须清理,可与太子没有关系,只是负责太子葬礼的人,又为何都被清理掉? 难道是因他们经手换衣入棺,看到或发现了什么? 还是龙椅上的人,担心他们发现了什么?因此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将所有亲自处理太子身后事的人都杀了 更不必说,当初直接插手太子之死的事了——当年办这事的人,全都没了。 包括曾经的首脑大太监徐忠。 第(1/3)页